流光大陆诸分天下第二百四十年春。
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生机盎然。
破晓黑夜的第一缕晨光从天外飞来,洒落于尘,为大陆带来了又一次光芒。
低调的高位房屋内是一个略带女孩儿气的闺房,其浅黄床褥里正躺着一位安静睡眠的少女。
少女拥有着一对刷子般整齐黑长的睫毛,睫毛下的粉眸紧闭并微微紧皱,小巧的琼鼻浅挺,过肩的乌黑秀发如山间溪流随意披洒在床头,一张精致可爱的瓜子脸。
瞧她那微皱的粉眸,大概是在睡眠中梦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没有电器的世界大家都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好习惯,这个时间段,就算是家仆也才刚刚起床罢了。
然而少女的闺房之内却并不单单只有她一个人。
身穿一袭与床褥同色的淡黄长裙女子趴在床边,一只手伸进被褥将少女柔荑紧握,黑发将她半张侧脸遮掩,同样的双眸皱起,却是深度。
晨光并未将女子惊醒,家仆也还未曾敲门而入。
当初升的朝阳将第一缕柔光照耀于世人眼中,透过刻有花纹的木窗洒落在女子脸上时,她醒了。不过却不是被阳光扰乱睡意,而是被手中微疼所惊醒。
“唔~”
床上的少女发出了略显恐慌的鼻音,随后迷茫地睁开双眼看向房顶。
略有些熟悉的房间,可她在这一刻突然又觉得那么陌生了起来。
朝阳之光透窗而去亦将光芒洒在少女脸庞,泛起了点点金光,让她看起来更为醒目。
“小夕!”惊醒的女子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直接扑了上去,将少女脑袋抱入怀中哭泣。
不间断的哭声伴随着泪雨从女子脸颊滑落,那声音在少女耳中是那么的清晰,听起来带着一种异样的熟悉,同时从女子身上传来的气息也是那么熟悉,但依旧有着陌生的错觉。
“抱、抱歉,都怪妈妈太激动了。”
女子激动地抹着眼泪,她的怀抱很温暖很舒适,给少女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不过因为她抱得太紧的缘故,少女难免会产生呼吸困难的窒息感。
【她是谁?】
这是少女心中的疑惑。
少女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喉咙太过干燥而没能再发出一丝声音。
“你等等,娘亲这就去给你端点水来。”女子说罢提着茶壶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概她真的是这少女的母亲,仅从自家孩子一点举动便能猜出如今的少女需要着什么。
头昏昏的有些胀痛,大概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虽然记不清自己之前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仅从女子表现也可以看出她睡了很久,至于多久,她也懒得去在意。
企图下床的她全身上下传来着无力的酸痛,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想,那么,这是哪儿?为什么她记不起来了?
她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
“唔…”
企图用右手撑着坐起来的身体却因无力而只得以失败来告终,后果是身体重新倒下,再加上因为正在床沿的缘故,很自然的,她朝着床下倒去。
没有脑子里想得那样突然有个人冲进来将她接入怀中,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冰凉带着强烈的疼痛,庆幸不是脸着地,否则就要吃土了吧?虽然地面上并没有土。
话说,她的脑子里为什么会冒出那种想法?
不得而知,至少此时的她不得而知。
少女费力的起身然后靠坐在床边,伸出手掌瞧着自己手心,柔软的小手,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手腕处却有着清晰无比的红色绳印。
女孩子身上就不应该有这种痕迹,破坏了自然美观,还好这终是会随时间流逝而消去的,否则伴随一生大概无论是哪个女孩子都无法接受的吧?
真是见鬼,明明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为什么她是这样的想法。
刚刚这两下折腾算是耗尽了她所剩不多的全部体力,算了,就这样靠在这里歇息一下吧,算算时间,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大概也快回来了吧。唔,地面有点冷,还是被窝里舒服。
话说她为什么要脑抽企图从床上下来呢,真是自作自受。
够了,她才……
“姐你怎么坐到地上了啊?”打开的房门口处飞快跑进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同样的熟悉而又陌生。
他是谁?记不起来了,反正只要一想这种事脑袋就好胀好痛,就和之前一样。
少女皱着眉头用手捂着脑袋,旋即便察觉自己身子开始腾空,原来是她已经被少年伸出的手给抱了起来,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
被他抱着,浑身上下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却也没有对他有多少不满,大概是她自己不习惯被别人抱吧?
唔,也不对,之前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女人抱着她就没这种感觉。
所以大概是她不习惯被男人抱吧?
“姐你等等,姨娘马上就把水拿来了。”
少年不由分说的将她重新裹进了床褥,也不在意她衣物上的灰尘,她想,大概是少年根本就没这方面的意识吧。
唔,姨娘?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抬头认真的看向少年,果然,少年与那女子容颜有很大差距,原来少年并不是她母亲亲生的便宜老弟啊?
怎么内心有种淡淡失落的同时,又有种小庆幸呢?
少女打量着少年,然而少年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她的粉眸之内,故此少年看不到她望向他时那陌生人一般的眼神。
少年在她面前有点放不开手脚,似乎是很正常的表现,毕竟不是一个妈生的。
随后便从房门口涌进了大量人马,说是大量其实也不算对,只不过对比的参照物是这个闺房罢了。
少女没有在意自己的形象,从自己母亲手中夺过茶壶对着壶口咕噜咕噜将水全灌进了小腹,以至于太急而呛到咳嗽。
她已经默认了淡黄衣裙女子是自己生母的事实。
“别急,别急,慢慢喝,慢慢喝。”生母轻手拍打着她的腹背,然后有一个类似于医生职业的大夫越过人群走到了她的床前。
“夫人,麻烦让让,在下好给二小姐瞧瞧身体状况。”
小姐?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是个不怎么友好的职业?就和仙女差不多的那种?
“劳烦先生了。”她的生母不情愿地离开了床沿。
加上少女她本人的话,在场人数一共为六人,三男,三女,医生是男性,从那少年站位来看,最后那一位女性大概就是他的生母了,瞧着两人有几分相同的容貌,少女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至于另一位男性,只需要看一眼,不,甚至不需要去看她也知道,那是她和少年共同的父亲。三人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头好痛,果然不应该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那么她到底是如实告知在场的各位自己不认识他们还是将这条消息埋进肚里呢?
她也拿不准具体建议,那不如就遵从直觉吧?将这消息隐瞒,总觉得这样做会少很多麻烦。
“二小姐身体除了还有些虚弱以外并未再有什么异样,将军夫人们放心,只不过她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怎么稳定,这点还需要多加去在意。”
一通对她而言可有可无的检查之后医生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独自离去,整个检查过程她就如同布娃娃般任由医生摆弄,最后余下她独对四人不知所措。
“妈妈,我还想喝水。”无视掉四人异样的目光,少女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生母脸上,平静的俏脸不带一丝异样,却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逢场作戏。
她的生母有些尴尬,在她生父的目光注视下,她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再次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她说的。
“好,我这就去,小夕你等娘亲一下。”生母愕楞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于是端着茶壶跑出房间。
“你没事吧?”
少女无视着少年生母以及自家生父那强烈不满的目光,看向少年。
真是奇怪,明明她就不认识少年,为什么这声问候说的那么自然?是彼此之间的姐弟关系太深,还是刚刚这便宜弟弟将她抱上床的缘故?
“姐我没事,不用担心。不信你瞧。”少年说着还不忘耍宝似的原地蹦跶了几下,不过很快便在自家生父的严厉目光下萎了。
真是搞不明白他蹦跶个什么鬼。
“诺夕你这般成何体统,礼仪都被你忘干净了吗?”自家生父出口便是一句责问,只能说不愧是当将军的人,一股巨大的压迫感碾压得她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然而别说礼仪了,她早就把之前的种种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就连自己叫什么名字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果不是他这生父,恐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原来叫做诺夕。
“爸我累了,我要休息。”诺夕软着声音开口,本就有些轻柔的声音更柔了几分,将原本的轻排挤掉了三份。
诺夕转过身去背对三人,表示自家生父气场太强自己坚持不住。
那就执行下线遁吧。
话说下线遁又是个什么鬼?
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想了也是白想,还会头疼,一点也不划算。
“你!”生父似乎真的生气了,不过他说了什么诺夕完全没有听进去,因为她真的累了,刚一转身还不需要一分钟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悠扬的鼻音开始无声的反抗着生父的教诲,却也有着鄙夷自家生父的态度。
随后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内再无除鼻音外的其他声响。
至于那似乎是少年生母的女人,原谅她诺夕今日精力不够无法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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